振翅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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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闻留下。
  时晏走回首位坐下好似又打算独享这筵席,周围侍者好似人偶僵立,全然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贺凝闻见时晏吃得自得其乐摇了摇头,将自个儿的纸笔收拾好走过去,道:“你倒是有胃口。”
  时晏挑挑选选,一桌子盛宴却还没有贺凝闻一句话吸引他,他又将银箸放下:“时某洒脱。”
  这倒是不假,贺凝闻闻言而笑,旁人一提起这位清F公子便是自在,无一物以挂心,时晏此人怕是除了自己的扇子一切皆可抛之脑后。
  时晏这才抬头仔细瞧了自己狼狈不堪的好友一眼,拿起自己的扇子:“人家冒牌货都知道打扮得干干净净的,你这是从哪个乱葬岗里滚了一番?”
  话有些刻薄,但贺凝闻抬眼瞧到他形容便决定轻轻放下,道:“清F公子风风光光,自然不知道鄙人自歹人之手死里逃生的烦扰。”
  时晏的确是个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无论何时何地皆是光风霁月皑皑如雪,哪里会有落魄见不得人的时刻?
  话虽如此,贺凝闻倒是没有几分讥意,毕竟少有人能对着时晏这张脸动气――若真有人被他言语针对而非利刃相对,都在瞧到他那双桃花眼时说一句算了算了。
  不过实话说来,此刻的贺凝闻也就乍一看唬人了些,若真说状态倒也不差,虽有伤痕却不及命,只是匆忙而来未及收拾衣装,自然比不过悠闲自在的时晏。
  但这些事无足轻重,若非时晏兀自说起,贺凝闻也并不想谈及,他目光在周遭柴府侍卫扫了一眼,反压声问起:“你的好笔友同你说了些什么?”
  时晏眼含笑意:“这就忍不住关心了?”
  “若不是你执意喊我来瞧瞧你的好笔友,小生该舒舒服服在客栈沐濯一着然后踏踏实实吃顿饭。”贺凝闻想起自己近日遭遇,讥笑一声,“托信喊我前来结果你却迟到,时少爷好大威风。”
  “诶,怀负言过了。我也仍是在开宴前到了呀,算不得迟。”时晏晃了两下折扇,又缓缓道来。然而他眼睛一转,漆黑双目上下打量了贺凝闻这身宽松破旧的衣物,薄唇尚未动贺凝闻便觉不好,果不其然又听道:“如此说来,你岂不是仍穿着那书生的明器?”
  若是个性急的听时晏这不分青红皂白的话怕是当即便要吐血身亡,饶是贺凝闻也不忍嗤笑一声,时晏只提微末又如何不说他如此不顾形象夜奔百里为的是什么。
  时清F三字即将悻悻脱口,幸而是时公子也总算没忘记贺凝闻的风尘仆仆原因在己,立马又开口展颜笑道:“长洲之事我已让人去接手后续无需担忧,稍后你便可好好歇息。”
  先前长洲出了几个读书人惨死的案子,二人商议过后便由贺凝闻假冒其中一人诱骗那凶手入局。那人果然不是个简单角色,贺凝闻与他几番纠缠,又要日夜兼程赶来京城参与这涤风宴。
  他既然这般说了,贺凝闻见他笑颜也不由破颜微笑。
  这便算一事暂歇,贺凝闻松了口气,又问:“你与他如何接上话的?”指的是那位假贺凝闻。
  “噢。”时晏眼睛一转,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没有接上话,只是恰巧出手相助。”听言贺凝闻又好笑地看了时晏一眼像是说真巧,而时晏将话补完:“打扮得很像你。”
  简直是莫名其妙。贺凝闻心道。他虽出身名门正派,却没有那般繁文缛节的起居规矩,也自然不受什么编制,穿衣打扮――如果有刻意的话,皆凭他心意,哪来什么像与不像。如若说感觉,那更是玄之又玄的东西,贺凝闻想到此觉着自己合该好好给这位名家公子看看眼疾。
  但时晏此人说一句必然有十句还在后面等着,多说无非是让自己顺着对方的意走,再多计较反倒是遂了他的意。不过此刻无关紧要的事,顺着时晏的话说也无妨,他们俩之间还无需防备至此。
  细究起来,这不过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但时晏此人行事作风又着实让贺凝闻记忆深刻。
  “贺某这就换了这一身粗布烂衣。”贺凝闻微微躬身抱拳,仿佛真煞有其事,“定叫旁人难以剽窃了去。”
  时晏道:“恰好,在下风尘仆仆一路,倍觉疲困,这就与怀负一同离去。”他顺杆而下立即起身走人,速度之快让人以为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后追赶,反倒是要让贺凝闻快步追上。
  暗自摇头,贺凝闻目光流连于柴府,缓步跟上。
  贺凝闻从长洲连日赶来,浑身疲惫却并不着急这一时三刻,只是慢悠悠踱往大门前。这柴府精心雅致,山水相容,其主风骚可见一斑。四处栽种香花,更有浓郁芬芳飘散,令人心旷神怡。
  只是一路虽有几个侍从,但也不过是会些拳脚的粗汉,并不戒备森严。
  果不其然,他到府前时时晏尚未离去,正与一黑衣男子说些什么。见贺凝闻近了,时晏扬手止住交流,那黑衣男子便头也不抬与贺凝闻擦肩而过往府内走去。
  明明是他有事停留,时晏却又催促道:“怀负可叫时某好等。”眉眼有些揶揄,但他摇扇子的频率跟之前如出一辙,显然并没有什么不愉。
  贺凝闻倒没回应这句话,走到石阶前才说:“时兄,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扇子很吵?”


第5章
  时晏的扇子本该有个名字,就如同其他被他在意的器物一样――都会被他取个别样的名字记挂心头。
  可到底没人知晓时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