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翅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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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毒发与压抑,这声音已然失了足以惹人追捧的动听。
  身上的每一处都仿佛凝结出实质的疼痛,无可避免的痛楚几乎要让她眼前发黑,结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身影摇晃地迈步走向无护栏的望月楼边,滴血的唇呢喃着什么:“我不能死在这楼里,结不能死在望月楼里。”
  商宿自梁上落地,避开地上一路她留下的血迹,结听到了动静,却再未有停顿也不想追究端底。
  她的动作越来越迟钝,眼前光景也逐渐被痛楚模糊成黑,又与遥远的月混作一团。即便是抬头这一个微小的动作也几近耗尽她剩余气力,冷夜的风在楼顶刮得她透骨发凉,结抬起了手,与望月楼曾经的主人一样,望月而坠楼。
  屋内商宿看着她在月光中落下又如水中月一触而碎,悄无声息。


第4章
  奇了,惊了。
  这世间居然有另一个“贺凝闻”,与他丝毫不像,此时此刻却又站在他面前。
  “这可的确是巧了......”贺凝闻偏了偏头,像是要仔细看清楚这个陌生的另一个自己,而对方此时也站直了身子,将他几乎破烂的外衫抖落整齐。
  贺凝闻盯着与他完全不相似的另一个“他”,从头到脚又看了一遍。对面的人便仍由他打量,笑意未变。
  这人活像从泥潭血海里滚过一番,眼神倒是温和得很,不像是个轻功卓越的江湖客,也与周遭的文人雅士不类同,非要说,只能推测出是位行路匆匆的来客。
  贺凝闻虽在打量,手中袖箭却已备好。那人像是瞧不见他的小动作,眼波仍是亲和如春风,直言道:“公子千万小心。”
  这话虽是提醒听着倒像威胁。贺凝闻眼神一凛,冰冷的兵器与他的肌肤缓慢贴近,犹如待发之箭。
  “这是发生了什么?”
  后院一树芳华探入前庭,春风春花好时节,花绵延如云霞又似天锦云河入人间。而此刻立于树下的青年便是那天顶的雪,风姿卓越。他只是站在那儿,轻摇折扇,在场所有人便已将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仿佛他是这宴会的主角。
  时晏翩翩然而来,也不在意在场众人目光,他从小便是受人瞩目的存在,也自然习惯这等场面。
  见无人应答,时晏转身在空落落的首席位坐下,扬声:“柴公因事外出,此次涤风宴便由区区代劳。”他的行为、态度都过于自然,以至于一时之间也居然没有人对他这位来历不明之人提出质疑。
  然而诧异只是片刻,随即有人反应过来。一书生打扮的人站起指责:“涤风宴乃为此次春闱文人士子而准备,先生不请自来又贸然越俎代庖怕是不合情理。”
  时晏晃着他的折扇,扇骨像是由极其锋利的金属制成,在他晃动间锵锵作响。寻常人听来多有不适,他却已与利刃相伴习以为常。
  “既然不合情理,那今日这涤风宴便散了吧,”时晏也笑,似是没有一点情绪起伏,站起身又几步便到了贺凝闻身侧。饶是不通武学之人见了也不由赞一声好身法。
  然而时晏瞧得并不是他,而且看向那位‘贺凝闻’,熟稔地开口:“我不过晚了一时三刻前来,你又惹了什么事?”
  那位青年叹了口气,还未及开口,前来讨趣的众多书生已然扬声沸沸。他们来这儿多半为了瞧鲜,但也指望着一步就被柴无首瞧上,能够荣登富贵,哪里想突如其来的一个白面年轻人就要断送机会?
  “胡说八道!”
  阴阳怪气一声中便居然有一剑刺了过来,时晏明明背对着他,却立刻脚尖一点翩然落在剑刃之上。
  然则毕竟还多是落魄读书人愿意来这涤风宴讨个机会,见有人动武登时便大惊失色作鸟兽乱,时晏轻摇折扇,金属声扰着旁人思绪:“此乃柴兄的涤风宴,饶是公子有兴致,时某也不准旁人破坏了此处风雅啊。”
  话音未定,只见时晏脚尖一点,刺人长剑便被他卸了力,同时又是掌腕一转,折扇顺势旋飞而去。扇骨尾端尖锐而锋利,转瞬风声呼啸就划过那人胸腹之处,将好端端的一件青衫割破了口,如若时晏手抬高几分,这锋利扇骨划过的可就不是衣物,而是脆弱的脖颈了。
  说来复杂,只不过是时晏飞身落定的功夫,其扇又借力飞回,被这位公子哥握在手中。那人悻悻屏住呼吸,竟是被锋利扇骨一时惊慑踌躇不语。
  时晏翩翩然合了折扇,似乎只不过是风动吹过。
  却是时自月洞花间又走来一清丽侍女,躬身往时晏走来。也有眼尖的人认出此人便是柴无首身边侍女,她一出现便是又将全场气氛制约。侍女道:“哪位是踏血寻梅贺凝闻?”贺凝闻昂首对上侍女双眼应道:“不才正是。”只见侍女款款而来,却是绕过了时晏,在贺凝闻跟前停下,曼声道:“请公子暂留,老爷有事相商。”
  却是一句话就将时晏方才所言柴无首出门之事戳破,场内立即有人反应过来,高声道:“既然柴公在,这小子方才所言皆是假话。”
  时晏也没有一丝被戳破的尴尬心绪,那侍女传完话便又要回返,与他擦肩之际,一柄折扇又将人拦住:“柴公安好?”
  侍女抬头看着他,却没回答,而是转头看着那些书生朗声道:“涤风宴一事,全凭公子之意。”
  说罢侍女便又领着人去了,其余人等也自然不能留下找不快,热闹大宴转眼之间又只剩时晏与另一位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