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破裂后我吃了前任哨兵的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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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蓝色,江豢不由得有一瞬间的失神。
  在他们刚分手的时候,江豢是真真切切恨过这个人的,精神结合的破裂过程实在是太痛了,现在想想江豢都不知道那阵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在卧室里从日落坐到日升,只在黑豹用舌头舔他的时候才会微微动动手指。
  就像半具灵魂被人活剥。
  如果你不打算爱我,你为什么要招惹我。
  不,风满袖好像根本没招惹他,在最开始的时候,风满袖甚至从未跟他说过一个爱字。
  如果非要辨个清清楚楚,明明是他天天追在风满袖的身后,期待风满袖带他开始新一轮的冒险。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不需要言语明说,只是风满袖走,他便跟着。
  在他失去风满袖的这些年里,江豢不是没幻想过重逢,他所有的好脾气都是装出来的,他曾无数次幻想过撕烂那人好看的脸皮。
  结果等到真正重逢的时刻,他的脑子再一次被这个人的聪慧占满了,根本来不及思考别的。
  “精神结合是哨兵与向导之间最为纯净的结合方式,”老校长突然说,“它超越了灵魂,也超越了生死,你们应该感受得到,对吧。”
  老校长一句话打断了江豢的思路,他强迫自己从风满袖的小腿上收回手,手肘拄着膝盖,规规矩矩地听老校长说话。
  虽说那句对吧是个问句,但他和风满袖之间的精神结合其实已经破裂了,江豢心里打了个突,莫名有点害怕被老校长看出来。
  看两个人有没有精神结合这种事就像问爱不爱我一样不靠谱,它没有用于验证的手段,就算有,也只能验证某一瞬间,他验证不了一辈子。
  “不说那么多了,”老校长叹了口浊气,“来吧,你们到我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噢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跳过寒暄的环节说正事了,着实浪费了不少时间,”风满袖眼前一亮。
  江豢强行克制住殴打风满袖的冲动,重重咳了声。
  风满袖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腿,问老校长:“在塔被推平之后,塔一层的器材哪里去了?”
  “一层的器材?”
  “对,器材,用来鉴别刚分化儿童的那个东西,我不知道它的专有名词是什么,”风满袖边比划边说,“一米来高,大概这么宽,应该不算沉,至少哨兵能用单手提动。”
  江豢脑袋上叮地亮起个灯泡,那点离愁别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叙旧是假,问情报才是真。
  被害人宛如被处置的小鼠般被扯断脊椎,而年龄恰好是十四岁,是哨向分化的年纪。
  而房间里唯一被拿走的东西则是塔里用于分辨哨向与普通人的筛选器。
  风满袖实在是太聪明了,鉴别分化儿童的那个装置是塔里的技术,是哨向世界的物品,而哨向世界的物品完全有迹可循!
  不过塔里一切与哨向有关的技术都是被封存在历史中的机密,眼看着老校长目露警惕,江豢忙给风满袖补充道:“其实是我们今天碰到的一个S级任务――”
  按理来说让组外人得知任务内容是违反规矩的,但今天江豢为风满袖违反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随着江豢一步步解释,老校长眼中的防备也终于褪去不少,摸了摸下颌。
  “我想想……塔是我的家,我的确对这些东西的去向有所了解,书房里应该也有一些记录……”
  “没有,”风满袖插话道,“我刚才在你书房翻了一圈,没有任何我需要的信息。”
  江豢一脸惨不忍睹。
  非法侵入他人住宅也就算了,还非要冠冕堂皇的说出来,刚才江豢还没什么想法,这会儿反而要担心老校长会不会动动精神力一脚把风满袖从半山腰上踹下去了,这万一要是老校长陈年旧疾发作,以江豢一个人的力气根本不够把老校长弄下山。
  幸好老校长没有计较,而是翻开通讯簿,斟酌半晌,给了他们一个联系方式。
  “这个孩子是最后负责处理残余哨向物品的人,他应该会帮你们找到线索。”
  在塔被推平后,塔里大部分哨向物品都以被销毁而告终。
  这些都是老校长的心血,负责登记的人是一位颇得信任的留塔教师,叫关海,是登记在册的向导,现住\市,距离老校长家车程三个小时。
  江豢跟着折腾了一整天,眼下累得不行,只想找个能洗热水澡的地方睡一觉,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案子还没破,他得继续跟下去。
  风满袖夜视能力极强,夜路走得飞快,江豢才走了一半,风满袖却已经发动了山脚的车子。
  他当时想的是你要是敢把老子一个人丢在这儿,老子绝对会想办法把你杀了,打不过也要试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杀气实在太强的缘故,风满袖虽然开了车灯,但到底没敢开走。
  直到他下到山脚才搞懂风满袖为什么没把他扔在半山腰开车走人,他曾经的哨兵此时正满头冷汗地趴在方向盘上,胸腔一起一伏,神色痛苦。
  这个表情江豢实在是太熟悉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从他们俩在塔里刚认识起风满袖一直有这个头疼的老毛病,不定期发作。
  江豢没说话,一直站驾驶室这边门外等着,那人五感超强,又没有人树立屏障,他知道风满袖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又过了好半天,风满袖才抬起头看他,薄唇嗫喏了下,什么都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