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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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了,这小丫头片子也是第一回 进京城,又久在闺阁之中没什么见识,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
  嬷嬷听着赵氏像是抱怨的语气,眉眼之中若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更多还是无可奈何。
  真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想的,戚家里外都是二夫人操持着,已然和女主人无异,将军偏不肯给她一个继妻的名分。想来二夫人难做,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
  午后京中下起淅淅沥沥的下雨,雨水落在屋檐上噼啪作响,随后沿着斜面滑下去,投入青石大地的怀抱。春风一拂,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似乎还夹着桃花的清香。
  站在回廊下看雨景确实唯美,但这样的天气最是烦人,道路湿滑不便行走,积水会浸污裙摆,只好在屋里寻些事做。
  明禧殿中,林贵妃摘去护甲拿起剪刀给花瓶中的桃花修剪枝叶,一边剪着一边同大宫女韶言闲话。
  “端信伯家眷已经到京城了吧?”
  韶言欠身回道:“是,吴夫人已经按娘娘的指示给端信伯府送礼了,还不知伯府那位二夫人作何反应。”
  林贵妃听着韶言回话,手上的动作不曾停下,利落地剪掉碍事的横枝。放下剪刀微微向后退了两步,觉着桃花顺眼了许多,她才牵动嘴角轻笑了一下,目光轻蔑:“一个战俘出身的女人能有什么心眼儿,怕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
  韶言附和道;“娘娘说的是。”
  林贵妃挥了一下手,门口的小太监进来清扫了桌上的残枝弃叶。韶言上前扶贵妃坐上胡椅,转身沏了一壶六安瓜片。
  林贵妃扯过毯子盖在膝上,左臂靠在扶手上,轻轻按揉太阳穴,“再过两日就是花朝春宴了,先前让人作的诗,伏生背下来没有?”
  韶言奉上沏好的茶,退了半步颔首道:“奴婢今早问过小叶子,他说五殿下昨夜诵读了一宿,已经能背出大半了。”
  “那就好,届时宴上诗会是个表现的时机,得让陛下知道咱们伏生是有才学的,不比那病秧子差。”林贵妃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韶言笑道:“娘娘放心,京中那些世家子弟有几个是有学问的,即便是真才子,也该知道不合时宜的文采不如无。”
  “希望如此。”林贵妃叹了口气,随后话锋一转,目光中忽闪过寒意,“东宫那病秧子最近忙什么呢?”
  “太子殿下自几日前被陛下训斥之后便一蹶不振,听说前儿个夜里还忽然昏厥了,梁太医去施了针才稍好些。”
  林贵妃轻嗤一声,没再追问下去。
  陆之珩也就是投胎投的准,占了个嫡子的名分,若非如此就他这身子骨哪里能坐上太子之位。
  不过陛下正值壮年,往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保不齐就有那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便他此刻占着储君之位,终究是不足为惧的。
  东宫书房内,陆之珩平白打了个喷嚏。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把一旁的汪富海吓得不轻。着急忙慌里屋取来披风,踮起脚给殿下披上。
  “这才二月下旬,远远没到暖和的时候,殿下可得仔细些别着凉了。”
  陆之珩垂眼看着汪富海披上来的披风,不置可否。
  窗外雨声叫人心烦意乱,他提笔蘸了下墨汁,想在纸上写点什么练练字静静心。笔尖触碰到宣纸上便不再听他使唤,什么《兰亭序》、《快雪时晴帖》一个字记不起来,回过神时铃兰二字已跃然纸上。
  心头烦闷丝毫未消减反倒更加汹涌,陆之珩扔下笔粗鲁地揉乱纸张团成球掷向不远处,纸球不偏不倚落进炭盆,火光渐渐将它吞没,化作灰烬。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临康三年那个大雪天,她浑身是血、眼中含笑,在他怀中没了气息。耳边是前日过宣武大街时,那似有似无的笑声。
  怎么就是忘不掉,这孽缘还要纠缠他到什么时候。
  这时南蕙轻轻推门进来,盈盈一拜,轻声唤他:“殿下,平昭公主来了。”
  陆之珩面色一改,恍若无事发生。“知道了,请她到正堂等我。”
  “是。”南蕙应了声,瞟了一眼太子殿下身侧的汪富海,不自禁地抿了下唇,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陆之珩从书房来到正堂,平昭公主坐在客座上,见他打远处走来,放下茶盏起身上前欠身一拜。
  论辈分平昭公主是长女,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是陆之珩的姐姐。论尊卑陆之珩是太子是储君,而平昭是臣下,宫中极为看重尊卑规矩,君臣有别,礼数难免。
  陆之珩没受全礼,微微侧过身避开,随即抬了下手示意免礼:“长姐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谢过殿下。”平昭公主目视陆之珩坐上主座,才回到方才的位置落座,“我这个时间过来,没打扰殿下读书吧?”
  “不妨事。”陆之珩一笑,“长姐此来是为何事?”
  平昭公主关切地问:“我听说你前日夜里请了太医,身子可还好?太医是怎么说的?”
  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小小的东宫掺杂了不知多少人的眼线,陆之珩从没想过那天夜里昏迷的事情能瞒住谁。
  此刻迎着平阳公主满怀关切的目光,他叹了口气自嘲道:“太医说是近日劳心伤神太疲累了,按时服药、休息几日就能好,长姐无需担心。”
  平昭公主默默叹了口气,不免想起前些天的事情。陆之珩在德政殿被父皇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