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退伍兵的奇闻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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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拨人分出三组,对三栋最容易挖的废墟进行挖掘,山民们找来不少农业工具,我们围着一栋栋房屋残骸来挖,挖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组就挖出来两具泥尸。尸体是两个孩子,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看起来像两尊泥塑,一个山民把尸体翻过来,去探孩子的鼻息,可那鼻子里塞满了泥浆,一碰鼻子,泥浆就从鼻孔里往外冒,哪里还有半点气。
那山民鼻涕眼泪直往外流,喃喃地说:“这是赵老三家的娃娃,一男一女,姐姐才九岁,小的七岁。”
我们一干人也红了眼圈,有个战士疯了一样继续朝房屋残骸深处挖,我们也一言不发地跟着他挖掘。
很快,我们又挖到一具泥尸。那尸体夹在门缝里,双手还拉着门环,他死前试图用身体堵住自屋后席卷前厅的泥石流,两具孩子的尸体距他不过五米。没想到泥石流没有贯穿前厅,从山上飞泻下来的石头却将房屋的大半截直接撞塌,大人和孩子一个都没逃掉。
我们还要往深处挖,其他山民都阻止了我们,一个山民告诉我们,这家就三个人,女主人三年前就病死了,现在全家死光了,还有什么可挖的?
看着眼前惨象,我的喉咙堵住了。在救灾现场,我们随时都能遇到连自己都不忍面对的景象,我们试图不顾一切去救他们,可是,却无能为力。
我正望着三具尸体发呆,毛三从别的组跑过来,他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到边上说话。我心里堵得慌,瞪了他一眼,毛三神秘兮兮地把我领到一处没人的地方,递给我一支烟,给我点上火。
我问他:“大家都在救人,你又想偷懒了不是?”
毛三把一溜烟吐向空中,低声道:“班副,别费力气了,都是死人,我们那边挖出来的尸体没一具是全尸。”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火,怒道:“死人也得挖,保不住下面还有一个能喘气的呢?”
毛三摇摇头,苦笑道:“班副,有这闲工夫,我们还不如操心一下我们自己。”
我顿时大怒,破口大骂道:“毛三,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我―”我话还没说完,毛三急忙捂住我的嘴,惊恐地四处乱瞄,生怕被人发现了。
他急道:“班副,我这是为你好,也是为全班的弟兄着想。你发现没有,咱们都跑来救人了,独独小马不见了。”
我仔细回想刚才的情形,我们都跟着老枪下了高地,分组的时候的确没见小马,心里不由得一惊。我急忙冲毛三道:“他干吗去了?”
毛三冲后面一指,道:“我刚才借着小解的空当去林子里找了一下,发现这小子正躲在个旮旯里发报呢。”
“他发报干什么?”
毛三抽着烟,斜了我一眼,“班副,以老枪的精明,在他眼皮底下少了一个人,他不会察觉不到。所以,小马去发报,肯定是奉了老枪的命令,他们应该是在请示上级。”
这句话让我思考半晌,按理说,此时联络上级是非常正常的。我们发现一处新的受灾现场,人力有限,急需机械和人力支援,可是,看着毛三诡异的眼神,我又有了其他想法。毕竟上级已经通报受灾现场处理完毕,大部队已经撤离,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执行秘密任务,显然与救灾无关,老枪吩咐小马联络上级,必定另有深意。
我对毛三道:“联络了又怎么样,我们现在只看到一处惨烈的受灾现场,没有其他任何发现,这与全班弟兄的生命相关,你胡思乱想得离谱了吧?”
毛三叹口气:“班副,你是没看到老枪那眼神,他干活的时候,过几分钟朝后边树林里瞄几眼,过几分钟瞄几眼,根本就不在状态,这说明了什么?”
我心里不由得一沉,如果毛三说的是实话,现在的情况就复杂了。我们目前的情况是在泥石流灾害现场救灾,按老枪和小马的偷偷行动推测,还有一条隐藏的线在同时运作,这条线到底是什么,我们一无所知,挨千刀的老枪打死也不透露半点秘密,他越是这样,我的心越悬得厉害。
毛三拍了拍我的肩膀,“班副,在这个班里,我就跟你亲,自己悠着点,我老觉得老枪这个人信不过。”
说着,他掐灭烟头丢掉,转身进了村子,我的心里一阵失落,背上有了淡淡的凉意。
人工挖掘工作进行了两个小时,我们收效甚微,一共才挖了不到五栋被埋房屋,挖出来的全是尸体,没有一具有活气的,大家都寒心了。
我趁休息时间去找老枪,他正拿一把大铁钎在撬水泥墙,撬了几下都没动静,见我过来了,他招了招手,我忙过去帮他掰铁钎,一瞟眼看到小马在不远处铲泥水。
石墙被撬开,老枪直起身擦了擦汗水。我趁机道:“老枪,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赶紧向上级汇报情况,请求支援才是。”
老枪点点头,“马上就安排人发报,这么大个村子,再来两个连也要清理一个星期啊。”
我心里顿时一片雪亮:老枪在诓我呢!他明明已经让小马向上级汇报了,偏偏装作没这回事,看来果然问题很大。我们是在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就算执行特殊任务,他是负责人,我也是个副手啊,他可以不透露消息给战士们,我作为半个领导多少也要知道一点才是,他凭什么还诓我?
我越想越火,意味深长地看了老枪一眼,老枪装没看到,扭过头去让小马发电报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