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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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笔名,她真正的名字叫王兰,一个俗到不能再俗的名字。她很痛恨别人叫她真名,也这总会让她想起自己的家乡——那是一个偏僻的山村,父辈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经营着一亩三分地,可到了年终的时候,除去农药人工,竟什么也留不下。

<p >小雯恨极了那个地方,所以自小就刻苦学习,终于考到了大城市读大学。自从她出来后,就再也没回去过。能挣钱后,她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钱,却怎么也不愿意接父母到城里来玩。她担心土里土气的父母会给她丢脸,影响她那时尚女孩的形象。

<p >家乡的山村,对于她来说,是记忆深处的一个噩梦——是的,她一定要忘记那个噩梦。

<p >三皮与小雯都是陈子言信得过的好朋友,他刚完成的提纲与文章的第一节,就是发给这俩人看的。

<p >有小道消息称,小雯是冯舒的绯闻女友,不过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承认过这一点。

<p >当然,他们也没否认。

<p >这世道,本来就是流行暧昧嘛。

<p >反正陈子言、三皮、冯舒和小雯聚在一起打麻将的时候,这对男女总是不断说些挑逗露骨的暗语,牌也是互相喂来喂去。

<p >他们这四个人,正是一副玩惯了的麻将搭子。每逢周末,他们都会聚在一起玩上一个通宵。所以天亮后,陈子言通知三皮与小雯晚上有活动,可以一边玩牌一边观看欧洲冠军杯决赛时,这两人立刻就答应一定准时到来。

<p >陈子言补了一上午的瞌睡,下午一醒来,就忙着给冯舒打电话,提醒他别忘了赴晚上之约。不过,冯舒的手机关机了,无论怎么都打不通。也许他的手机没电了吧,陈子言只好做这样的猜测。

<p >而且陈子言把电话打到冯舒的单位去,却听冯舒的同事说他今天请了病假,根本去没上班,家里电话也没人接。谁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难道是为了熬夜看球赛而养精蓄锐,甚至关了手机拔掉家里电话线吗?

<p >陈子言只好无奈地发了几条短消息给冯舒,希望他开机的时候可以看到。

<p >但陈子言心里仍有些隐隐的担心,害怕晚上的聚会冯舒会放他的鸽子。所以一整天他都觉得忐忑不安,就连下午起床后,唐忆菲早就离家上班去了,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打开电脑点开WORD文档,也静不下心来,无法潜心写作。

<p >终于磨到了下午五点,陈子言又打了个电话给冯舒,却还是没人接。于是他只好无奈地发了条短信给唐忆菲,说他出门了,晚饭让唐忆菲自己解决。

<p >出门时,屋外的天气很好。尽管只是初夏,但街上的女孩已经纷纷换上了裙装,看着这些打扮清凉的女孩,陈子言的心情也变得好了很多。

<p >六点整,陈子言准时来到了那家叫做“皇马之星”的茶楼。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家球迷茶楼,而且老板肯定还是皇家马德里的铁杆球迷。只可惜,这赛季皇马四大皆空,一项冠军也没拿到手,想必这位老板一定很失落吧。

<p >虽然比赛要凌晨两点四十五才开始,但这个时候茶楼大堂里已经坐了三三两两的球迷。过了一会儿,三皮与小雯就衣着光鲜地来到了这里。球迷茶楼也同样有饭菜服务,他们先一边吃饭,一边等冯舒,可直到他们酒足饭饱,冯舒还是没有来。

<p >打冯舒的电话,始终是关机。

<p >陈子言心里有些不安,毕竟今天的牌局是他邀约的,要是冯舒放鸽子,三皮与小雯不仅要咒骂冯舒,同样也会责怪他的。

<p >七点的时候,小雯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问道:冯舒这家伙到底来不来啊?

<p >陈子言无奈地摇摇头,说:谁知道啊,他的电话老是关着的,根本联系不上他。

<p >三皮耷拉着眼睛,一边挤着脸上的脓疮,一边没精打采地说:我靠,今天还玩不玩啊?要是没牌打,我就回家看球去。

<p >“在家里看球哪有什么气氛?我们几个朋友一起看,喝起彩来也有劲多了。陈子言笑着说。”

<p >三皮却耸耸肩膀,说:我家里,我可以躺在床上看,看着看着睡意来了,我还能马上一按遥控板,闭上眼睛就能睡觉。在包房里看就没那么舒服了,看完后还得打车回家……唉,要是冯舒在,还能打打麻将,我打麻将熬夜的本事,可比看球熬夜的本事厉害多了。

<p >小雯试探着问:说不定冯舒因为工作上的事给耽误了?做编辑工作就是这样的,三皮你自己也是编辑,不也常因为工作而失约吗?

<p >“嘁,别人不了解冯舒,咱们还不了解他吗?我是报社编辑,要连夜排版的。而冯舒是出版社编辑,又哪来那么多的夜班可加?如果我没猜错,按他的个性,他肯定又是以讨论稿件为名,邀约文学女青年到他家里去。然后,讨论的重心就从书房转移到了卧室。三皮不由自主发出嗤嗤的猥琐笑声。他口无遮拦,显然忘记了在江湖传闻中,小雯与冯舒是一对。”

<p >小雯也笑了,她似乎并不是太把冯舒这个绯闻男友放在心上,看来江湖传闻也不是那么准确。停住笑后,小雯捋了一下漂染成橘色的头发,偏过头来问陈子言:老是这样三缺一可不是个办法。要不,我先叫个朋友来顶着?

<p >陈子言把手指间的烟头摁在了烟灰碟里,沉吟片刻后,说:好吧,就这样,你先叫个人来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