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天子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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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苑冬儿秀丽的脸庞,心中又怜又痛。是什么样的生活,把这个清丽如仙子的女孩儿的手糟蹋成这个样子?
  苑冬儿见江逐流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中又羞又喜。看来丈夫虽然失忆,但是并没有失去对她的喜欢啊。她的小脸如醉酒般红艳,却不说话,只顾低头喜滋滋地拉着江逐流的手赶路。
  江村位于太行山脚下。在江村的最北端一个小山坡上,孤零零地立着三间茅草房,草房周围用圪针围起一百多平方米的空地当作小院,这就是江舟的家了。
  苑冬儿推开荆条编织的院门,正要拉着江逐流进去,却又停了下来。她掏出一张小手帕,羞涩地冲江逐流笑了笑,然后踮起脚尖仔细地为江逐流擦去额头的汗水。
  天气酷热,又急匆匆地赶了十里路,江逐流浑身是汗,说不出得难受。可是当苑冬儿踮起脚尖为他擦汗时,那些难受和燥热顿时被江逐流抛到九霄云外:苑冬儿美丽的面孔距离他是如此之近,娇艳欲滴的樱唇就在江逐流眼皮下,那如兰的呵气喷洒在江逐流脸上,诱惑着他,仿佛只要他愿意,只需要一低头就可以吻上那诱人的红唇了。
  “不能那样做!”一个声音在江逐流心中挣扎地喊道:“你不是她老公,你如果那样做了,你就是禽兽!”
  另一个声音也在江逐流心底冒了出来:“为什么不能?你现在的身份就是她老公。你想想看,连禽兽都敢吻她,你如果不敢吻她,你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吗?”
  苑冬儿自然不知道江逐流在做如此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替江逐流擦过汗后,又用手绢拭了拭自己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然后收起手绢,拉着正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挣扎徘徊的江逐流进了小院。
  来到正中的一间茅草屋前,苑冬儿推开房门,将呆头呆脑的江逐流推了进去。
  “娘,你看看,是谁回来了?”苑冬儿高声叫道。
  “是,是舟儿回来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响起来,然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茅草屋内黑漆麻乌的,江逐流从明亮的院子中被推进来,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官人,你傻站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拜见母亲?”苑冬儿跟在后面嗔怪地说道。
  说话间江逐流眼睛已经适应了屋内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一个瘦小地身影正吃力地翻下床摸索着向他这个方向走来。不用问,这就是江舟的母亲。
  江逐流连忙迎上前去,拉着老人的手喊道:“娘,是我,是舟儿回来了。”在路上苑冬儿已经和江逐流商量过了,江母身体虚弱受不了刺激,所以要将江逐流“失忆”的事情瞒住老人家。因此,在江母面前,江逐流就要装得象一个正常的儿子。
  “舟儿,真的是舟儿,你真的回来了。可想死娘了!”江母干枯的手爱怜地抚摸着江逐流的脸庞,摸着摸着却嚎啕大哭起来。
  “娘,你哭什么啊。官人回来了,这是大喜事,你该高兴才是,干啥还哭起来呢?”苑冬儿扶着江母的胳膊劝慰道。
  “是呀,娘,你莫哭!我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江逐流口中哄劝着江母,眼泪却也跟着掉了出来。虽然他不是老人真正的儿子,但是此时看老人哭得哀痛不由得也感到心酸。
  江舟的母亲痛哭是因为失踪的儿子回来了,可是在千年之后的另外一个世界,也会有一位年迈的母亲为失去儿子伤心欲绝。江舟失踪了,可是还有自己这个冒牌儿子来安慰他的母亲;而自己的母亲,又有谁能去抚慰她的丧子之痛呢?母亲含辛茹苦地养育他二十多年,眼看他就要毕业参加工作去回报母亲的时候,却离奇地来到了北宋,这其中的痛苦与遗憾让江逐流如何来排遣、来宣泄呢?
  江逐流越想越伤心,禁不住抱住江母大声嚎哭起来,滚烫的热泪在他脸上肆无忌惮地奔流着,将他布满灰尘乌黑的脸冲出纵横交错的白色沟壑。
  看江氏母子相拥痛哭,苑冬儿心中不由得感叹丈夫和婆婆之间的母子情深,她暗自庆幸自己找了一个好男人。江逐流能如此对待母亲,说明他心中装着父母的养育之恩,而一个懂得感恩的男人通常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善良的男人,往往对老婆也不坏。
  苑冬儿和江舟结婚三个月,真正生活在一起不过一个月,而那一个月内,江舟还把大部分时间用在准备州试上了,所以苑冬儿几乎不了解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上演的一出母子会让苑冬儿觉得自己真正开始了解丈夫了。
  “官人,别哭了,娘身体受不了啊。”苑冬儿低低地在江逐流耳边说了一句,才把江逐流从无限哀痛中拉了出来。
  江逐流抹了抹眼泪,清醒过来。既然不能孝顺另一个世界的母亲了,那么就先宽慰一下眼前的老人吧。他冲苑冬儿点了点头,然后一左一右搀着江母道:“娘,您老别哭了,身体要紧,先到床上歇息一下。”
  江母哭了一阵,感觉心中松快许多,也就任儿子儿媳搀扶着向床榻走去。
  到了近前,江逐流才看清楚江母的睡床。这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石台。用一堆碎石垒砌起来,再用黄泥巴把碎石之间的缝隙填满抹平的四尺多宽六尺多长的石头台子就是江母的床了。
  石头台子上铺了一张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芦席,芦席上到处都是窟窿,最大的窟窿比脸盆还大,最小的窟窿也能放进一只海碗。石床靠墙的一侧有一条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