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目标:我们与这个世界的政治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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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界的樊然淆乱,青年的苦闷,全社会的彷徨,都是为着没有得着合得极适宜的锁钥以打开这问题之门。要了解‘中国向哪里走’,就得先明了中国走到哪里,中国闯进了一个什么世界。所以一方面要在历史上——纵的去了解:中国曾走过了些什么路程?怎样走到现在这个阶段?现在是怎样一个阶段?一方面要在国际上——横的去了解:是怎样的一个政治经济网交织成现在的一个世界?中国在现在的世界中是在如何形式下存在着?整个世界将走向如何的前途?……”



看到这儿,看看1931年出版的《中国的重要商品》中排名前几位的黄麻、猪鬃、矿石;再看看2009年中国排名第一、占世界制造业出口15.9%中的工业出口数据,我突然觉得,我认识的这些年轻人完全有资格回答马利文的问题。



为此,我准备了两年时间,将与这些年轻人交流的内容整理出版。两年来我与这些曾经是历史专业、经济专业、建筑专业、国际政治专业的学生、现在从事着工业设备销售、建筑工程、咨询工作的年轻人反复交流,我们撰写的文字不下百万字。最后与出版方商量,压缩到了20余万字。他们会从他们的视角回答:实现了工业化的中国是走向英、美一样的金融帝国之路?德国、日本的军国主义之路?还是苏联曾经走过的社会帝国主义之路?中国到底应该向哪里走?能否超越历史的规律?



我最后想说的是,自辛亥革命至今100年来,中国人在追求探索工业化、现代化的道路上始终没有停步。期间无论遭受过什么样的挫折和迷失,中国人始终没有动摇,无数平凡的中国人对工业化和现代化追求的信念和动力牢不可破。日本从明治维新开始,用了110年达到世界GDP第二,而中国在背负着比日本更为沉重的历史和人口包袱的情况下,达到这个目标只用了60年。



从社会学的角度看,以工业化为主的物质文化变迁,往往是整体文化变迁的先兆,而社会整体文化的核心恰恰就是社会的价值观。中国工业化走到了今天,显而易见,中国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价值观是摆在每个中国人面前的一个问题。是用新的价值观完全替代旧的价值观,还是用接纳新一代工业人口的价值认知和体验修正旧有的价值观?尽管从网上的对骂来看,似乎更像是前者,但从世界各国包括中国文化变迁的历史规律上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个社会是否接受年轻人对以工业化为主的物质文化变迁的价值认知和体验,不仅取决于政治制度,更取决于社会利益结构变化和民族心理的弹性。



正是基于这个理由,我认为这些80后年轻人写的内容,非常值得享受着工业成果却怀着农业时代情怀的人一读。中国正在轰轰烈烈进行文化体制改革,社会应该首先关注这些参与重新塑造中国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年轻人。



把握现在吧,因为,没有现在的人将会丧失谈论未来的资格。

引子 大变局是一种力量,应变也是一种力量



2009年春天,笔者受朋友之邀,准备写一本关于中国发展战略的书,最初只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建国60周年大阅兵应景。那年次贷危机已经波及了日本,日本游纷纷打折促销,于是刚刚动笔,就去日本玩了一趟,没想到这次出行让我改变了写这本书的初衷。



日本,这个经济高度发达的亚洲国家,像动漫作品一般清洁、精致,传统和现代并存,风景让笔者这样的宅男感到平和亲切。但笔者也从没忘掉日本曾经有过的残暴和侵略性——几十年来的宣传令笔者和很多同龄人对日本这个国家怀着一种复杂的感情。然而到了日本,路边所见却改变了笔者一直以来对日本的纠结。



笔者在日本都市圈之外坐车走了几百公里,经过了十几个大小市町,每个都安安静静,街上没什么人和车,所有的店铺都几乎没有顾客,店铺里中年大叔大婶看着店面。然而却有一种行业生意兴隆,那就是石雕业。每个镇子都有几个石匠铺,院子里摆满了石料,几个大叔弯着腰在挥汗如雨地干活,但不是在雕东西,而是在刻字——墓碑。每个町甚至每个村的石匠铺都不止一家,一般两三家比邻而居,挂着差不多的旗幡,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父亲的几个儿子或者一个师傅的几个徒弟各自开业。在都市之外,日本基本上没什么事情需要排队,没有排队购物,没有排队交钱,没有排队坐车,没有排队买房入学,没有排队挂号取药,唯有下葬进坟这件事需要排队。



拜动漫文化所赐,笔者对日本的基本数据和近现代史有一些概念。日本人的平均寿命是80岁左右,女性多一点,男性少一点,也就是说,现在排队进坟的这代人是1930年前后出生的,他们的人口相对较少,因为他们的父母大部分是血汗工厂里的包身工,或者是帝国军队里的炮灰,或者先当血汗工人再当血汗炮灰,为日本帝国财阀和军阀完成资本原始积累的过程中也耗尽了太多年轻的生命。人口比例最高的战后婴儿潮一代现在还在给别人刻石碑,日本真正的排队进坟的高潮还要到二三十年之后才能到来。



一个正在排队进坟的国家不值得畏惧,即便排队进坟高潮还没到来。让笔者替日本感到窝心的是,这个迅速老龄化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