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姻緣II

分类: qsxs

加入书架
醒,娇唇张张合合,大口喘.息。
  昼景兴致不减,轻抚她年轻的娇躯:“舟舟,我是你什么人啊?”
  这话来得突然,却不是不能答。少女习惯了在人前冷漠,唯独对着此人,有了淡雅迷人的人间烟火气。
  她面若桃花,眼尾勾着细浅的媚,没理会昼景的不老实,纤细的手指捏了她尖尖下颌,吐字清晰,字字虔诚:“阿景,是我的梦中情人。”
  正因了是存在梦中的情人,才许她诸般恣意。
  这答案在意料之中,昼景不置可否。
  稍顷,少女受不住她轻薄,羞嗔看她,一手按住她手腕:“你还不知足么?”
  遇见她,昼景从来不知‘知足’两字怎么写。她挑眉:“情人哪有不调.情的?”
  说得理直气壮,琴姬被她逗笑,软软地揉她嫩白的耳朵:“好阿景,你且饶我片时,我想抚琴给你听。”
  “好。”昼景松开禁锢在她腰肢的手,琴姬整敛衣衫,横琴在前。指尖轻拨,琴音袅袅而起。
  偶然的一抬眉,她看着昼景温柔宠溺的眸光,心里不住泛甜。
  她的琴是她教的,满腹诗书才学也是她教的,她教了她很多,读书、写字、弹琴、知礼,便是恋慕一人,都是她手把手教的。
  满腔的情意藏也藏不住,一曲毕,琴姬歪头冲她笑:“阿景,你为何会在我梦中呢?”
  昼景满目爱怜,起身坐在她身边:“我的舟舟哭成了小花猫,我怎能不来陪你?”
  哭成小花猫啊。琴姬思绪翩飞:她唯一一次哭成小花猫,大概是八岁那年了。
  ……
  隔着一堵墙,争吵声传来,小女孩神情漠然,咬着唇,抱着小猫赤脚从小木床下来,支棱着耳朵偷听。
  妇人扯着嗓子和人议价:“不行!三十两太少了!五十两!”
  “五十两?五十两太多了,你休要狮子大张口,再说了,女娃那么小,值不值五十两还不好说。”
  “怎么不值?现在是我急着用钱才管你要五十两,这样的小美人胚子,等再过几年可就不是这价钱了,你最好想清楚!”
  “没见过你这么做生意的,五十两也太……”
  声音渐渐低弱下去。
  一刻钟后,囫囵地听了大概,她放下猫蹑手蹑脚地从房门跑出去。
  “哎?妹妹?妹妹你跑什么?!”
  呼吸一滞,她暗恨兄长就知道添乱,娘要把她卖进青楼,她能不跑吗?
  天空下着雨,她前脚跑出家门,妇人醒觉过来领着人在后面凶神恶煞地追。
  长街一眼望不见头,细雨霏霏,小石子磨破了脚,脚底被磨出血她也不敢停。
  青楼是吃人的地方,再好的姑娘进了那地儿都得靠皮.肉挣钱,等到年老色衰,逃不过草席裹身往乱葬岗一丢的下场。
  她吓得要死,恨不能再多生出两条腿,一鼓作气跑到流烟馆门前,恰好撞上从马车里出来的馆主。
  两两相望,她苍白着脸,狼狈地不成样子,赶在妇人掌掴她之前大喊:“我答应了!我答应入馆!”
  昨天在街上碰见这位年轻馆主,馆主看她手指纤纤是学琴的好苗子,萌生招人之意。
  收到流烟馆的邀请,此事没来得及和妇人说,就先看清妇人心存的歹意。
  她不肯喊她娘,大抵打心眼里觉得这凶巴巴的女人不配做她的娘。母女俩长得也不像。她天生冷情,对所谓的亲人无甚好感,是以在生和死之间,毫不迟疑地选择了生。
  进入流烟馆就是生。
  流烟馆也被称为四艺馆,乃高雅之地,和青楼没法比。
  有馆主在,琴姬入馆成了流烟馆的学徒,有流烟馆在背后撑腰,被卖青楼一事不了了之。
  白日闹得厉害,深夜她趴在床上,哭累了方才睡下。
  也是这一晚,在梦里她遇见了她的阿景。
  阿景是她的恩人,十三岁之前她看不见她的脸只听得到她的声音,十三岁之后,慢慢地懂了何为惊艳,慢慢地动了情。
  ……
  “舟舟,你信前世今生吗?”
  “信。”少女慢饮一杯酒,杏眸璀璨:“上辈子我定然是个极好极好的善人,才能有幸遇见阿景这么好的情人。”
  想着她上一世的成就作为,昼景失笑,掌下微微用力揽紧她:“舟舟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善心人。”
  “你总喊我舟舟,舟舟是你为我起的小字么?”她眉眼弯弯,消去一身清冷凉薄。
  在大周,举凡女子的小字多是爹娘亦或夫君所起。闻弦歌而知雅意,昼景笑意深沉:“是。是你的小字。”
  琴姬被她哄得眼底笑意始终没落下去,软软的手臂拢在美人脖颈:“阿景,我渴了,你喂我酒喝。”
  “好。”
  清凉的酒水顺着嘴角滑落,沾湿下颌和脖颈,渐渐的,润湿微敞的衣领,雪色里晕开泛着酒香的水泽。
  她无力地伏在那,不介意胸前隐约的风光被人窥见,笑得温婉优雅,依赖地揽紧心上人的后颈:“阿景,你可曾入过旁人的梦?可曾像待我一般,对待旁人?”
  昼景意识恍惚,前世种种走马观花地浮现脑海,她微微启唇,话音未出,唇瓣被重重咬了下。
  琴姬淡然起身:“你迟疑了。”
  饶是晓得是梦,她心尖还是酸涩了一下,且等着听一个合理的解释,未曾想意识打着旋迅速从梦境脱离。
  白日,阳光正好。
  伏案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