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稿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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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种平衡。
一九三一年,弗吉尼亚·吴尔夫发表了另一部小说《海浪》。作为书名的海浪,在漫长的、充满痛苦的岁月里,倾听着各种人物。他们生命的每一个阶段都对应着从早到晚的不同时辰。全书没有情节,没有对话,也没有动作。但是,这本书是动人的。就像弗吉尼亚·吴尔夫其他的书一样,这本书里充满着活生生的事实。
陈泉译

[1]本篇及以下三篇初刊于1936年10月30日的《家庭》杂志。
[2]George Meredith(1828—1909),英国小说家、诗人。
[3]John Morley(1838—1923),英国出版家、传记作家和政治家。

埃勒里·奎因[1]《半途之屋》
我可以向喜欢侦探小说(不应该将它与纯冒险小说混为一谈,也不应该与国际间谍小说混为一谈,后者不可避免地充斥着挥金如土的间谍们的爱情故事和秘密文件)的人推荐埃勒里·奎因最近的一本书。我可以说它满足了这类小说的基本条件:把问题的各方面都陈述清楚;人物简单,手段也很简单;带有必要而且神奇的,但并不是超乎自然的答案。(在侦探小说中,催眠术、心灵感应的幻觉、巧施魔法的灵丹妙药、巫婆巫士、真正的魔术、消遣性的物理学都是骗人的。)埃勒里·奎因像切斯特顿一样玩弄着超自然性,但是他使用的是一种合法的方式,在提出问题时就影射着更大的神秘,而在答案中又把它忘却或者否定。
在侦探小说的历史上(可以追溯到一八四一年四月爱伦·坡的《莫格街谋杀案》的出版),埃勒里·奎因的小说引进了一种流派或者说一个小小的进步。我指的是他的技术。小说家对秘密常常先是提出一种通俗的说明,然后再给读者提供一个聪明的答案使其恍然大悟。埃勒里·奎因就像其他人一样,先提出一个没有什么意思的解释,(然后)故意透露一种非常漂亮的答案,读者会喜欢上这个答案,最后他会再进行反驳并且发现第三个答案,这是正确答案,总是不如第二个答案那样奇特,但毕竟是不可预见的、令人满意的。
埃勒里·奎因的其他优秀小说还有:《埃及十字架之谜》、《荷兰鞋之谜》和《暹罗连体人之谜》。
陈泉译

[1]Ellery Queen,美国侦探小说作家弗·丹奈(Frederic Dannay,1905—1982)和他的表兄曼·班·李(Manfred Bennington Lee,1905—1973)共用的笔名,也是他们作品中侦探的名字。

阿韦德·巴里纳《神经症》
“活生生的历史”丛书的出版者决定重版这本书。书名很一般,不禁使人猜想是集合传记性和文学性的两项研究:一个是关于奈瓦尔,另一个是关于托马斯·德·昆西。作者几乎只是从病理和感情的角度对他们进行了研究。比如她认为德·昆西“要不是因为落入鸦片的魔爪”,应该是一位伟大的作家。她还探讨了他的忧伤和梦魇。她忘记了德·昆西本来就是一位伟大的作家,他的梦魇源于他灿烂的散文作品,他在散文中追忆或者创造了梦魇。这位被“抹煞”的作家在文学、批评、历史、自传、幽默、美学和经济学等方面的著作足有十四卷之多。这些著作也没有被波德莱尔、切斯特顿和乔伊斯等人白读。如果未来学派需要寻找一位先驱的话,他们大可以引用德·昆西——大约一八四一年前后——那篇热情洋溢的关于新的“运动的荣耀”的文章的作者,他的勤奋刚刚从中得到披露。
陈泉译

亨利·德·蒙泰朗[1] 《少女们》
这本书信体小说的主题(加以必要的变通后)即萧伯纳的《人与超人》的许多场景的主题:女人作为色情的追逐者,而不是被追逐者。这本书引起了许多人的愤慨。据说(有些说法也被印刷成文)书中被求爱的主人公皮埃尔·科斯塔是蒙泰朗的别名。占全书将近一半的女人信件,真叫人难为情,都是真实的。正如你所看到的,不同意见只是在道德方面。在现实主义的书中,所引用的文件材料都像真的一样,这是一大优点。如果切切实实是真的,那么小说家的功劳就是加工、推动并组织这些信件。仅挑选材料这一项就是一门艺术。“传记的艺术,”莫洛亚[2]说过,“首先就是忘却的艺术。”
陈泉译

[1]Henride Montherland(1896—1972),法国小说家、剧作家。
[2]André Maurois(1885—1967),法国传记作家、小说家。

里昂·孚希特万格[1]
“德国小说”这说法简直是一种矛盾。因为德国,它有那么丰富的形而上学研究人才,那么多的抒情诗人、博学者、预言家和翻译家,在小说方面却是非常的可怜。里昂·孚希特万格的作品则打破了这一概念。
一八八四年初孚希特万格出生在慕尼黑。不能说他十分钟爱他的故乡。“它的地理位置,它的图书馆、艺术画廊、狂欢节,还有它的啤酒,都是它所拥有的最好的东西。”他曾经这样说过。“至于所谓的艺术,”他略带尖刻地补充说,“它由一家学术机构作为官方代表,这家学术机构是由酒鬼们出于旅游目的而维持的。”看得出,孚希特万格深谙辱骂的艺术。
孚希特万格是在慕尼黑开始上学的,在柏林学过几年哲学。一九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