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稿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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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ney Lanier (1842—1881),美国诗人、批评家。
[5]Jules Laforgue (1860—1887),法国诗人,生于蒙得维的亚。
[6]Comte de Lautréamont (1846—1870),法国作家,生于蒙得维的亚。

丹尼斯·惠特利、约·格·林克斯等 《迈阿密城外的凶杀案》
不能否认这部小说(在印刷方面)的创新。惊奇的读者要知道,这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大案卷,它包括西部联盟的传真文件、好几份警察报告、两三封手写的信件、一幅地图、证人签过字的声明、证人的照片、一片带血的窗帘和几个信封。好奇的读者还要知道,在其中的一个信封里有一根火柴,另一个信封里是一根人的头发。这包杂乱的什物是寄给佛罗里达的警察约翰·米尔顿·施瓦布的,有关案子的事实都在里边。读者必须比较这些证据,检查这些照片,研究人的头发,发现火柴的秘密,研究带血的窗帘片,最后猜测或者推断出罪犯作案的方式,找出犯罪人。答案装在第三个信封里。
这个构思非常聪明,这样可以在侦探小说中引出许多变化。按照时间先后,我敢预言几种情况。第一阶段:两张照片上的人很相像,读者应该理解那是父亲和儿子。第二阶段:两张照片上的人很相像,读者怀疑他们是父亲和儿子,最后却不是。第三阶段:两张照片上的人是那么相像,敏感的读者会判定他们不可能是父亲和儿子,而最后却是。
至于窗帘和火柴,它们使我想起画家的一种做法,他们不是在布上画一个黑桃A,而是把黑桃A牌贴在布上。
陈泉译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尤金·奥尼尔[1]
诺贝尔奖(百科全书、词典都有记录,它由炸药及其他硝化甘油与二氧化硅结合体的发明人和传播者阿尔弗雷德·伯纳德·诺贝尔所创立)的规定中有这么一条,即一年五个奖项中的第四项,应该不考虑作者的国籍,给予最出色的理想主义倾向的文学作品。这最后一个条件是最棘手的,天底下没有哪一本书不可以被称作“理想主义”的,如果我们坚持这样认为的话。而第一个条件则有点狡猾。公正地把奖项平分,不考虑作者的国籍,这样良好的愿望事实上反而成了不明智的国际主义,一种按照地理位置的轮流坐庄。可以想见,也完全有可能,今年的最佳作品诞生在巴黎、伦敦、纽约、维也纳,或者莱比锡。但评审委员会不这样考虑,它以奇怪的公正性,宁愿跑遍亚的斯亚贝巴[2]、塔斯马尼亚、黎巴嫩、哈瓦那和伯尔尼的书店(或者略带爱国性地,不偏不倚地,也在斯德哥尔摩的书店)。小国家的权利简直要凌驾于正义之上了。我不知道,比如说,阿根廷共和国在一百年中,能不能产生一位具有世界重要性的作者,但是我却知道在不到一百年中肯定有一个阿根廷人将会获得诺贝尔奖,哪怕只是按照地图上的国家轮转。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似乎有点自相矛盾:对一个法国人或者一个美国人来说,获得诺贝尔奖就像一个丹麦人或者一个比利时人一样困难。其实他们还要困难得多,因为他们需要跟自己国家的所有作家竞争,这些作家人数众多,而且绝非等闲之辈。如果我们考虑到尤金·奥尼尔和卡尔·桑德堡、罗伯特·弗罗斯特、威廉·福克纳、舍伍德·安德森以及埃德加·李·马斯特斯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就会明白他最近的得奖是多么的不容易和光荣。
关于奥尼尔动荡的一生有很多的著作。这是在两半球危险水域里地地道道的动荡生活,总而言之,奥尼尔的生活与他塑造的一个人物是那么相像。只要想一想,尤金·奥尼尔一八八八年出生在百老汇的一家旅馆,他的父亲是悲剧演员,在煤气灯前已经壮烈地牺牲过数千次。尤金·奥尼尔在普林斯顿大学读过书,一九〇九年他到洪都拉斯的低洼地寻找黄金,一九一〇年当海员,后来在苏尔湾码头逃跑,见识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百货商店,尝过了甘蔗汁的味道。(“我一直很喜欢阿根廷。什么都喜欢就是不喜欢喝这个甘蔗汁。”他笔下的一个主人公这样说。然后,这个主人公在临终前还回忆起巴拉卡斯的电影院,回忆起跟钢琴手的争吵和皮革厂的臭气。)
奥尼尔大量的作品,我认为可以分为两个阶段。我想在第一阶段恐怕是现实主义——《加勒比斯之月》、《安娜·克里斯蒂》和《十字画在何处》——他首先感兴趣的是人物,是人物的命运和灵魂。第二阶段,渐渐地或者说无耻地变成了象征主义——《奇妙的插曲》、《大神布朗》和《琼斯皇帝》——他感兴趣的是实验和技术。考虑到最后这些剧本,爱尔兰喜剧家约翰·欧文这样写道:“如果说奥尼尔知道一点从亚里士多德到乔治·贝克教授的一系列戏剧界权威人士所提出的规矩的话,他正好非常小心地掩饰了这些规矩,好像是全然不知这些规矩地在写自己的作品。他写的一个本子有六幕,而实际上三幕就够了。另一个本子只有一个头和一个尾,缺少了中间的部分。第三个本子《琼斯皇帝》又是一个独白剧,有八场。早在九泉之下的亚里士多德如果听人讲到奥尼尔这样胡乱搬弄创作技巧的话,肯定会气得发抖,但是也许会因为剧本很走运而宽容他。奥尼尔的每一个新剧本就是一种新的尝试,令人惊叹的是这种尝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