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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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谁都笑不出来。尤其,裴凌缓缓抬眼看着仇非林的时候,那眼神,让仇非林的心都揪起。
  “会不会从一开始,你带我回来,给我新身份就是为了要做这件事,万一出事了,我就是那替罪羊?”
  “是,我是这样来说服二叔的没错,可那只是说给二叔听的。”
  裴凌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五年!二叔忌惮我,我整整花了五年的时间去调查,去说服他,让他准我带你回来!”说到激动处,仇非林气的抖肩,他自私奸诈想夺权,原本是想把裴凌只当作自己的底牌带在身边的,必胜的底牌自然得压到最后。
  可计划是死的,心是活的,最后计划还是跟着心变了。
  仇非林记得好多年前,但感觉又像就在昨天,好像就在昨天裴凌还对自己体贴入微,事事应承自己,似乎就在昨天他们还在一起看月亮。那时候他们坐在屋顶看月亮,东南亚的天气很炎热,蚊子很毒,裴凌举着蚊香帮他打着扇子,他们一起仰头看月亮的时候,裴凌的一句“我想回家了”,就这样打动了仇非林,他又何尝不想回家,他能懂裴凌被丢在异乡无人问津的苦楚。
  像是风拂落叶,那句话在他心上飘了许久,让他整晚睡不着觉。所以即便时机没有成熟,他还是匆匆回了国,只给裴凌丢下一句,“你等我,我会带你回家。”
  那时候,仇非林没后悔过,他坐船离开,看着裴凌站在岸边挥手大喊着“我等你!”的时候,他没后悔自己过早的摊开了自己的底牌,甚至觉得庆幸。可事到如今,他却不知道自己当初做的是否正确。他高估自己了,时间拖的太久,行动太惹眼,招来了事端,也不知是惹了谁的眼,东南亚的工厂招了贼。最刺心的是,五年过去,等他终于能回去接裴凌的时候,已不复当时岸边少年急切挥手的画面。
  仇非林再也看不到当时自己离开,裴凌眼里满是水光饱含期待的模样,他还记得自己走时裴凌看着自己的那双眼,像阳光映射在湖面,粼粼的,有些耀眼。再回去时,站在船头,远远认出裴凌,不复生机,有如码头万年套绳的老木桩一般,脱皮皲裂,死气沉沉。
  他跳下船抓裴凌冷的手,狠狠搓着,试图帮他热一热,让他的手热,让他的心热,“裴,我来了,我带你回家了。”
  “可是,明死了。”
  只这一句,他的一腔热情,有如石投死湖,无声无息。
  “总之你一定要帮我做成这件事!”没得商量,仇非林猛摇头,摇走眼前的过去,逼自己冷静,事与愿违,他没能把控好情绪,无心的带上了命令的口吻,“也不枉我千辛万苦的带你回来。”
  “好!”
  裴凌终于松开答应,这让仇非林松了口气。可接下来的一句,“不过我有条件”又让仇非林挺起了后背。
  裴凌垂头看着手里酒杯渐渐消融的冰块,“这次之后你就放我走。”
  “放你走?你走了去哪里?在你老家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有你靠什么过活呢?”
  “去哪里都好,我就是想离开了。”其实裴凌也没想好往后的路,他只是觉得有些累,他想走远些,歇一歇。
  仇非林的眉头蹙紧,“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告诉我,这是你对我的惩罚,还是在给死人补偿?”
  裴凌抬头看他一眼,张嘴想说不是这样的,可又觉得多说无益,他们总不能说到一块儿去。
  裴凌自觉是乡下来的庄稼汉,被逼进城打工前,他都是在风雨的田头劳作,敬畏着自然。跟着仇非林待在东南亚的伐木厂时,他总觉得对自然那样无度索取是不行的。可仇非林却觉得裴凌这样太过胆小,他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只要有钱在手,除了人连大地都能掌控,应该由地为自己赚钱,而不是向裴凌那样感激大地并虔诚祈祷着大地来年带来和顺。
  在偏僻苦闷的东南亚,他们偶尔会因为骨子里的不同而聊天磕绊,仇非林会赌气扭头就走,裴凌就只能闷闷不乐的叹气,所幸明会开解他,明是难得中文说的标准的当地人,也曾靠过庄稼收成生活,只是田地太少,渐渐的不够吃饭。他也和裴凌一样不大的年纪没了父母,地被收走,建成了工厂。
  他似乎还有着特殊的信仰,尤为尊崇大地,对于自己在伐木工厂里做工十分自责,觉得没有节制的伐木伤害了大地。可惜他又不能不拒绝这一份工作,当地经济不好,只有这一家外地注资的工厂能解决明的吃饭问题。况且他还期望着这家工厂里偶尔回国的运船能顺路打听一下他那个失踪已久的父亲的消息。
  在仇非林和裴凌赌气的时候,裴凌会和明互相安慰,口无遮拦的说着将来要是发达的美梦,如果他们将来发达了要怎样怎样,有时候说要造很大的房子,有时候又热血沸腾的说是要建学校,可不管怎样明在最后总会说将来一定要多种树还给大自然,感谢它的保佑,感激它的馈赠。然而他们互相安慰的时间总是匆促,因为赌气的仇非林掉头回来看到他们并排坐着的模样,尤其看到和明说着话露出一脸宽慰神情的裴凌,他又会气不过的吆喝着喊走裴凌。
  虽然仇非林嘴上没有明说,可他却会莫名发着脾气的冲裴凌摔摔打打,叫嚷着要是喜欢就一辈子呆在这里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迷醉的酒吧,今夜裴凌尤其多的想起从前的日子,或许有些后悔他后来因为太想